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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蕉书法:脱尽习气归于自然

经典艺术2017-07-04 16:05:49

  

  白蕉行书精品

白蕉(1907-1969),上海金山县张堰镇人,本姓何,名法治,后改名换姓为白蕉。别署云间居士、济庐复生、复翁、仇纸恩墨废寝忘食人等。名馥,字远香,号旭如。精书法,亦擅长画兰。曾任上海中国画院筹委会委员兼秘书室副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会员,上海中国书法篆刻研究会会员,上海中国画院书画师。出身于书香门第,才情横溢,为海上才子,诗书画印皆允称一代,但生性散澹自然,不慕名利。诗论亦富创见,诗名蛮声文坛,写兰尤享盛誉。书法宗王羲之、献之父子,始从唐欧阳询入手。行草笔势洒脱,小楷特能,多参钟繇法,大字俊逸伟岸,亦具风致。工写兰,无师承。所作秀逸有姿。能篆刻,取法秦汉印,泥封,而又参权、量、诏版文字,有古秀蕴藉之趣。能诗文,著作有云间谈艺录、客去录、济庐诗词等稿。他还治印,只是难得为人奏刀。沙孟海《白蕉题兰杂稿卷跋》云:“白蕉先生题兰杂稿长卷,行草相间,寝馈山阴,深见功夫。造次颠沛,驰不失范。三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曾主编《人文月刊》,著有《云间谈艺录》、《济庐诗词稿》、《客去录》、《书法十讲》、《书法学习讲话》等。

上世纪中叶在上海涌现了一批崇尚二王的帖派专家群体,他们是以沈尹默为首的马公愚、潘百鹰、邓散木、白蕉等。他们学书皆取法二王,或法自二王以下的帖学书家,他们作书追求韵致、富有书卷气。他们学书讲究水到渠成,一旦风格形成,很少有变化,他们传统功力深厚,不追求流行书风。他们中白蕉年岁最小,比沈尹默小25岁。白蕉地位不显赫,他是上海中国画院一名画师,在上海美专执教书法。然而白蕉的书法,求其对二王书法的理解,和他的审美取向,都在沈尹默之上。应该说在沈氏系统中,最有成就的,在书法造诣上超越沈尹默的是白蕉。

白蕉工诗文书画,书法有晋人风韵,书论亦富创见。擅画兰花,以书法写之,颇见灵性。早在解放前夕,有平衡先生所编的《书法大成》上影印了白蕉的草书运笔图和他的行书小简,不但行笔飘逸,措辞又复隽趣,如云:“白蕉顿首:暑气毒人,不堪作事。且摒妇子,谢客裸体,真人间适意事也。昨奉来书,欢然如面,扇已书就,乏人送上。此间西瓜,尚存四五枚,二三日可尽。足下有意接济,可来一担,谢谢”。他的书论又多妙语:“运笔能发能收,只看和尚手中铙钹;空中着力,只看剃头司务执刀。”又云:“包慎伯草书用笔,一路翻滚,大是卖膏药好汉表现花拳模样。康长素本是狂士,如作大言欺俗,其书颇似一根烂绳索。”又云:“学书始学像,终欲不像。始欲无我,终欲有我。”又云:“笔有缓急,墨有润燥,缓则蓄急成势。润取妍,燥见险,得笔得墨,而精神全出。”又云:“稳非俗,险非怪,老非枯,润非肥。”审得此意,决非凡手。他著有《书法十讲》(书法约言、选帖问题、执笔问题、工具问题、运笔问题、结构问题、书病、书体、书髓、碑与帖)。每讲均能纵横古今,旁征博引,又带有明确的个人观点,细致而深刻,足见白蕉有卓绝的史识和作为理论家的优秀素质。这是解放前的讲稿,后由其子民生抄录,邓散木女儿邓国治整辑,其夫人金学仪保存,先在香港《书谱》上连载,后又在上海《书法》杂志上发表,这是前几年的事。笔者于1962年暑假在上海青年宫聆听他的书法讲座,内容精湛,讲解生动活泼,真是听君一席谈,胜读百卷书。

白蕉走的是苦学派的路子。他曾回忆说:“我初学王羲之书,久久徘徊于门外,后得《丧乱》、《二谢》等唐摹本照片习之,稍得其意,又选《阁帖》上的王字放大至盈尺,朝夕观摹,遂能得其神趣。”据其夫人金氏回顾,白蕉对书法和画兰下苦功练习,差不多每夜都要用掉一二杯子墨水,并且自己立下规矩,墨不尽不休,到老如此。他在一首诗中写道:“爱书正与此身仇,半夜三更写未休”,正是他勤学精神的记录。由于他的辛勤经营,造就他那相当深厚的书法功底。白蕉一生中参加书法活动很少,这使他与当时沪上名流接触不多。青年时,他受黄炎培之聘,出任鸿英图书馆主任,并编《人文月刊》,黄炎培曾为他题写“求是斋”的匾额。抗战期间,为抗战捐募而奔波,曾与邓散木一起举办“杯水书画展”。1940年在上海首次举办个人书展,时年34岁,王遽常曾有诗记曰:“三十书名动海陬”,可见影响之大。解放前夕,他与邓散木合书出版《钢笔字帖》解放后,他执教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1957年被错划右派。“文革”期间备受迫害,1967年含冤病逝。从白蕉的书法活动来看,他走的是一条清白自守的路子,既不取吴昌硕、沈尹默等人的广泛交游的方式,也不广收门徒,这固然使他在当时及身后名不显,对后世影响力大减,但对他的书风的形成,书法艺术所达到的高度是非常有利的。事物总是辩证的,万样事都不会全得全失。

白蕉作书不是多体并进,他作书主要是楷书(包括小楷)与行草,且以后者为多。他的书法面目纯度很高,所取名家也是二王一家,如取法虞世南、褚遂良、杨凝式、董其昌,他自己讲“晋以下不学”,并非真是如此,但他目标专一,死守二王是事实。白蕉站得高,看得全面,他聪慧敏悟,使他对“晋韵”的理解十分准确,他学书注重对书作整体气息格调的选择取舍,善于捕捉体现晋代手笺书法的神韵。笔者有幸,1964年暑假由邓国治同志的介绍认识白蕉先生,有机会向白蕉先生请教书法。他曾送我两件行草书作品,一件是横披,写的是毛主席的《满江红》“小小寰球”,此书整体气象自然流美,格调高雅,温文尔雅,摇曳多姿,如游鱼徜徉河底,似白鹤翱翔睛空,又似青青新柳在春光明媚中飘拂,让人很容易想到书写者心态的风流倜傥。用墨的轻重,字形的疏密,节奏的缓急,字间的流驻,均和谐自然,是活脱脱的二王风范。还有一件是扇面,书写的是毛主席《卜算子·咏梅》词,相比之下,前一幅秀雅,这一幅在秀逸中透出雄强之气,比较辣一点。这两件书作,虽然尺幅不大,但有咫尺千里之势,完全可以代表白蕉书法的整体水平。现在有人评品白蕉书法全是传承二王,甚至未敢越雷池一步,从这两件作品看,笔者以为也并非完全如此,白蕉书法既有虚和雅逸的秀气,也有龙跳天门、虎卧凤阁的雄强之美。(佚名)

  

  

白蕉扇面书法精品

延伸阅读

脱尽习气归于自然——白蕉书法观后

28年前,无意之中在书摊上买到一本上海书店复印1949年出版的,由平衡编集的《书法大成》,因为当时特别喜欢沈尹默先生和邓散木先生的书法,所以就买了回去,无事就翻看,不仅满足了喜欢沈、邓二位先生书法的愿望,还从中得识了白蕉先生书法。我想万事皆有因缘,一次看似偶然的相遇,其实冥冥之中却是定数。原先我只喜欢沈先生、邓先生的字,而在当时我的那个年纪所知道的白蕉先生,“名气”没有沈、邓二位大,所以难免孤陋寡闻。后来才知道,他们三人都曾在海上驰骋,各有擅长,解放前即已名闻书坛。但是,解放以后,特别是在资讯不发达的年代,限于种种原因,特别是十几年前,白蕉的姓名几不为人所知,不能不说是个遗憾。如今自文物艺术品有拍卖市场之后,“白蕉”的名字渐为“新闻热炒”,“行情日渐隆升”,这就不晓得白蕉先生九泉之下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当然,不管市场看不看好白蕉先生的书法,我自那一本书的因缘,却从此开始了对白蕉先生书法的无比热爱。

白蕉(1907—1969),本姓何,名馥,字远香,号旭如,别署云间、济庐,又署复翁、白蕉复生、海曲等,别号有云间居士、束海生、法天者、养鼻先生、不出不入翁、仇纸恩墨废寝忘食人等。上海金山人,能篆刻,精书法,亦擅长画兰,能诗文。
我喜欢白蕉先生的书法,以前只是每每看到他的字时,自己欣赏、学习,但有一件事促成我要将这种喜欢变成文字,和大家一起来学习探讨,特别是年轻人。起因就是电视上介绍的一次由日本每日新闻社举办的中日两国书法家们的交流。至于交流是什么主旨我们不必去管了,其中有两点尤其令我记忆深刻。一是担忧,日本的书法家们特别感到现今的电子游戏吸引了大批的年轻人,人们工余坐在电脑前,乐此不疲地鏖战,浪掷光阴,他们感慨如此的人生有何意义?二是对于书法究竟怎么看待,中国同行问日本同行,日本有没有书法买卖市场,日本人回答说没有,但如果说有的话,仅限于每年的书法义卖,不论有名没名的,在百货公司的画廊不大的地方,作品是小小的大致如同我们的镜心尺寸,日币5万~10万块钱,主办方将义卖所得全部交由慈善部门用作善款,而像日本每日新闻社举办的每年一度全国范围内的“每日书道展”,通常也是只发奖杯不发奖金的。主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说不像中国,在拍卖市场上字画儿很值钱,一些有钱人买回去以示优雅……这和日本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呢?理由就在日本人称书法为“书道”的一个“道”字。他们对书法的认识是一种探索式的,认为既可以具象也可以抽象,就像他们写的一字或者少数字书法,有的还能辨认,有的似乎是一种“天书”了,因为从一般到极致,从已知空间到茫茫未知宇宙……以他们的观念,似乎书法天生就不是为俗人预备的。那么“道”似乎就有了“制约”,是必须理解成对精神的追求以及对道法承嗣的高度,如此而已。在这里我们不必说孰对孰非,市场经济下的开放自由,似乎日本人没我们机灵。大众文化的提升离不开市场,没有市场,文化只能在少数人中提升。那么,是不是能借助这个市场,将年轻人从电子游戏中唤回来,参加传统文化中书法这个“游戏”呢,我们也好给日本人一个回答。

白蕉先生的书法,美在脱尽习气的洒脱,回归自然的朴美。我们知道,白蕉先生的书法取法自欧阳询,继而虞世南、褚遂良,后于二王行草颇有用心,最终达到承接二王法统、近现代其他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度。当然,我说的是一个高度而不是惟其一人而已。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人们往往仰慕晋人的韵致而忽略了“法”的表象,最终堕入一个无法的约束,一个自我作古的怪圈。那么,溯流而上,先得法中规中距,次而脱尽法缚,进入浪漫的自由王国,这其中不仅能享受到用笔由繁到简的释放,还能在追随山阴余风的同时,形成自己的面貌,这当然是我自己的感受。

晋人的书法美在韵,如果将其喻之为肴馔,那便是美味。这个美味,如果你不亲自尝一尝,断难享受到它的妙处。白蕉先生能在不是同样的社会环境下,准确地诠释晋人书法的内涵不能不说令人极大的惊奇。难怪沙孟海先生在《白蕉题兰杂稿卷跋》云:“白蕉先生题兰杂稿长卷,行草相间,寝馈山阴,深见功夫。造次颠沛,驰不失范。三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我们今天凡是学习书法的,如果选取帖派一路的风格,大概都能找到山阴的脉络,不论成绩优劣,都应该算尝试过了二王的“美味”,于是更要对白蕉先生的书法另眼相看了。白蕉先生的书法成就很高,除了人们知道他的勤奋努力之外,人们还从侧面了解到他的嗜好也不少,他能治印、喜欢写诗。书画之外,还种兰草,嗜烟、能饮、品茗等,这些或能对书法有所辅助,但究其根本,其实还是他对书法内涵的深刻认识。我读过部分白蕉先生的《书法十讲》,若说提纲挈领的告白,应该是篇首的那段话:

书法在古代为六艺之一,本来是一种专门的学问,周秦以来,历代都非常重视,尤其是汉、晋、唐三朝。5000年来,其间书体颇有变迁,不过可以这样概括地说:我国的书法,直到魏晋,方才走上一条大道,钟、王臻其极诣,右军尤其是集大成,正好像儒家有孔子一样。现在愿诸位在学习书法时注意的有3个字:第一个是“静”字。我常说艺是静中事,不静无艺。我个人坐下身子,求其放心,要行所无事。一方面不求速成,不近功;一方面不欲人道好,不近名。像这样名心既淡,火气全无,自然可以造就不同凡响。第二个字是“兴”。我人研究一种学问,当然要对所研究的一门先要发生兴趣。但是一时之兴是靠不住的,是容易完的。那么如何可以使兴趣不绝地发生呢?总之,在于有“困而学之”的精神。俗语所谓“头难、头难”,开始的时候,的确不易,没有毅力的人,不免见难而退,就此灰心。所以我们先要不怕难,能够不怕,自会发生兴趣。起始是一种浅尝的兴趣,到后来便得深入的兴趣,不知不觉便进入“不知肉味”的境界里去了。将来炉火纯青,兴到为之,宜有杰作。第三个字是“恒”。我们要锲而不舍,不能见异思迁,不可一曝十寒。世界上许多学问事业,没有一种学问、一种事业可以无“恒”而能够成功的。易经恒卦的卦辞,开始就说:“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那是说恒心是好的、是通的、是有益的,如果锲而不舍,那就无往而不利了。

但是,梁庾元威说:“才能关性分,耽嗜妨大业。”不佞平时对书学就有这一点感想。请诸位也想一想看:“现在通俗的碑帖是谁写的?他们在当时的学术经济是什么样?可不是都很卓越吗?唐宋诸贤,功业文章,名在简册,有从来不以书法出名的,但是我看到他们的书法,简直大可赞叹!所以我往常总是对讲书法的朋友说:“书当以人传,不当以书传!”此话说来似乎已离开艺术立场,然而“德成而上,艺成而下”,我人不可不知自勉。今天我所以又说起此点,正是希望诸位书友将来决不单单以书法名闻天下!

不敢说这段话有多么振聋发聩,但至少是发人深省,它道出了书法不是功利性的东西。白蕉先生的书法胜人处,正是由静而慧的过程,这并不是光靠勤奋努力,还有养养兰花,喝喝老酒就可以办到的,而必须是有“静、兴、恒”这三字经,我的理解非首重于“静”才能成就的。就具体的问题来说,晋唐书法之间,在用笔方面有着明显的不同,后者尚法,前者尚韵。晋人的妙处在用笔使转,线条的流走中产生运动的美,唐人贵在起止、转折处用心,用笔刻意,线条厚实,得端庄之美。如果知法而积习过重,虽名曰写晋,却处处不得自在。反过来不屑唐人,直趋晋轨,怕的是尚韵没有汉魏打底,恐要“风流无边”,不成体统。所以,回到白蕉先生的书法,观摩之后很是让人感慨。在近现代举凡帖派大家的书范里,白蕉先生是独树一帜的。书法临摹,总要亦步亦趋,脱胎换骨自成面貌,还要不离二王的风格,谈何容易!所以,我们看到许多学王的书法家,不是取其一点还来自己,就是积习特重,不免做作。可我们看白蕉先生的书法,不是不做,而是做得巧妙,天衣无缝。有些人学习二王一派的书法虽然很好,但不是离了帖就不会写了,就是“做”气太多,失去了晋人书法予人天然的亲切感,终是学步,若要看自运甚得王书趣味的,还是要论到白蕉先生的神似。

不仅如此,我们读他的手札也很有意思呢!

如“夏覆索扇”札:“白蕉顿首,暑气毒人,不堪作事,且屏妇子谢客裸卧,真人间适意事也。昨奉来书,欢然如面,扇已画就,乏人送上。此间西瓜尚存四五枚,二三日可尽。足下有意接济,可来一担,谢谢,率复不悉。六月十日白蕉顿首。”
再如“春覆约出游”札:“清诲远存,承即日,动定大佳,忭慰无极。弟梦黄山十年,未缘一至。暮春时,本与张三相期,当先过足下共行,秀来上人顷在彼也。王大在野,笃定其实,迹异心同,此事强之无益,审足下知言耳。临纸情驰,不一。二月廿五日白蕉顿首。”

这不能不让人想到王羲之的《奉橘三帖》、《游目帖》,王献之的《送梨帖》等,真是:“虽事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我说的这个“致”,便是书法的味道。但是,想归想,细一比对又不是,这般精致不露痕迹的模仿,不仅篇章、行款、用笔等,就是说话的口气活脱也是让人临篇而发思古之幽情啊!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形似不难,难在神似,白蕉先生就做得到,让人真是佩服到家了。

白蕉先生的书法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帖派书法的典范。我想,每一个有志于书法的人,都应该记着他可贵的三字真言“静兴恒”,最后还是用沙文若先生的话来表达我们感念的心情罢:“造次颠沛,驰不失范。三百年来能为此者寥寥数人。”(沈白)

  

白蕉《行书杜甫饮中八仙歌》,16.5X86CM

释文:
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汝阳三斗始朝天,道逢麴车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
左相日兴费万钱,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世贤。
宗之箫散美少年,举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苏晋长斋绣佛前,醉中往往爱逃禅。
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谈雄辩惊四筵。
杜少陵饮中八仙歌
庚寅春,颇得佳纸,排日试名墨,遂以忘饥。书道不废,必有相视而笑者。
白蕉并记
创观斎藏墨

    

  

白蕉《茅屋为秋风所破歌》20 x 95CM

  释文:

  八月高秋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俄倾(顷)风定去墨色,秋风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骄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呜乎!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昔年闲日每得佳纸墨,辄以试书。此少陵诗,其一也。周枫同志见爱拙笔,检奉请正。

  一九五三年秋日,白蕉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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